17-2 忘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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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 忘歸
次日一早太陽剛升起江月輝便醒了，他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面跨進屋子，對著唐昀大喊一聲：“哥！快來吃面！”
“……”
“哥你吃了去休息！我哥等下就來，有我們照顧著他肯定沒事，他要是敢跑——”
“不準打。”唐昀幾乎一夜未眠，疲憊地捏著眉心走到桌邊低頭看了一眼那碗面，想了想還是坐下來拿筷子吃了一口，說：“那天戲弄你的那小子也不能打——那個不能打得太狠，這個不能打。”
江月輝皺眉：“不聽話教訓一頓不就行了嗎？這不是哥你跟我說的嗎！”
“他們跟你不一樣。”
“哥你偏心……”雖是這樣說，江月輝想的卻還是下次再見著姓蘇那小子非狠狠打一頓不可。他撇撇嘴，徑直朝白君琰走了過去。
唐昀一碗面還沒吃完江眠就拎著從淩君那裏借來的東西進了屋，他向唐昀行了個禮，也去了白君琰床邊。
“江月輝，你跟著江門主這麽多年，為何就是學不到半分別人的得體？”唐昀吃完面，用布巾擦擦嘴站起來，嗤笑一聲：“要是爹娘在世，非打得你乖乖聽話！”
江月輝一邊脫白君琰的衣服一邊笑說：“我可聽話了，不信你問哥啊！”
唐昀不置可否，遠遠地看著兩人又是脫衣服又是紮針的，打了個哈欠道：“於此事上我不懂，有事情立刻來叫我，我去歇息了。”
“你去睡吧哥，這天底下還沒有我解不開的蠱呢。”江月輝頭也沒回朝他擺擺手，一針紮在了白君琰的眉心。
這天底下叫得出名字的蠱，確實沒有江月輝解不開的，可偏偏這蠱他研究了半天，連個名字也沒研究出來。
中途白君琰醒了兩次，他百思不得其解正煩著，顧不上答話就直接將人紮暈了。他又讓江眠去把淩君喊來，兩人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就先辯了一個時辰。
淩君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差點就將剛研制出來致命又解毒的藥丸讓白君琰吞了下去，江眠眼疾手快把藥搶了過來，連說“不可”。
而也正是淩君鬧這麽一出，江月輝猛地一拍大腿，興奮道：“我想起來了！”
江眠把淩君勸開，問他：“有進展了？”
“淩君谷主！之前你給淩憶挽吃的那是什麽花！叫什麽來著？”
“你小點兒聲！”淩君慌忙擡手就要去捂江月輝的嘴。
“哎呀她又不在，你緊張什麽呢！快說，是不是叫什麽歸什麽……”
“忘歸那是它以前的名字，我是以忘歸和別的草培植，你別想了，那花只有飛星谷有，不可能是那個。”
江月輝盯著白君琰看了看，篤定道：“忘歸，就是忘歸草。”
“忘歸？不是只長在西域麽？而且極其罕見，有誰會用它來制蠱？”江眠記得自己也就小時候看過一回，而後再也沒見過，他仔細想想又說：“難道是……懸玉宮？”
多年前，江眠的外婆和江季文相繼去世，碧心門與懸玉宮多年的矛盾終於鬧到了臺面上。懸玉宮企圖一統西域各派，黨同伐異，排除異己手段之殘忍令人發指，江眠繼任碧心門門主後，便徹底劃清了和懸玉宮的界限。
“這蠱我曾在阿爹的書裏看過，因為太過兇險被棄用了，若要解此蠱必須先解了忘歸草的毒，但他這毒非忘歸一種，我怕只解忘歸他會因為無毒與其他劇毒相抵，直接就死了——可是不解忘歸他也十分兇險，”江月輝陷入兩難，原地踱了幾步，只得向江眠求助，“不解忘歸他什麽都想不起來啊！”
江眠寬慰道：“別著急，先去問問閣主，再做打算，若真是有失憶之癥，恐怕閣主也不會冒險。”
於是兩人從頭到尾和唐昀說了個清楚明白，問他下一步該怎麽辦，唐昀竟也遲遲拿不定主意。
他瞧見那與白秋令極其相似的眉眼，問江月輝：“有什麽方法可以抑制他蠱發？”
“我可以行針，也可以給他吃藥，但終歸都是治標不治本。此蠱發作沒有特定的時刻，只要有人要他回憶往事——或者是他自己想起來，忘歸就會發作。”江月輝應道。
唐昀轉而看著他：“也就是說，不提就不會發作？”
江月輝搖搖頭：“不全是。下蠱之人能控制此蠱，發作與否，或是他能不能想起往事，都被下蠱之人控制著，這蠱最終要解還得他想起以前的事才行——看似解與不解他都會慢慢恢覆記憶，但不同的是解蠱他才不會死，否則等他想起來，或者下蠱的人有所動作，人就沒了。”
“需要多少時間？”
“我和哥回西域，若是能查到是誰給他下蠱，直接拿到解藥就很快，另一種辦法就是我去找忘歸草，淩君谷主查驗這蠱中到底都有些什麽毒，對癥解毒，解忘歸的同時慢慢解其他毒，只不過這樣會很慢，過程痛苦無比……”
唐昀並沒有花太長時間思考，很快沈聲道：“你們去找忘歸草，下蠱之人我讓旁人去查。”
“哥……”
“就這麽定了，我那日試過他的武功，他內力深厚，死應是沒那麽容易死，蠱只要能解——”唐昀說著，又轉身對淩君說：“這次便又要麻煩谷主了，盡快將這蠱中的毒查驗清楚。”
淩君撇撇嘴，一邊往外走一邊說：“用得著的時候，我又是谷主了。”
待淩君走了，江月輝指著白君琰又問：“那他怎麽辦？關著嗎？”
唐昀背著手走到床邊，平靜道：“他該幹什麽還得讓他去，不能讓給他下蠱的人察覺異常，畢竟他在暗處，我怕琰兒會有危險——暫且當他就是琰兒吧。”
“那也是……”江月輝思索過後，認認真真地點了點頭，不過隨後他回過神來，立刻不滿地嚷嚷：“哥！你都沒這麽擔心過我的安危！”
這話聽得唐昀又開始頭疼。他無奈地朝江眠擺擺手，示意他把江月輝拖了出去。
“哥你也太偏心了！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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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莫得這種草，只是想到當歸不歸還挺虐，就瞎編了個毒草，忘歸難歸。大家早點睡呀，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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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準打。”唐昀幾乎一夜未眠，疲憊地捏著眉心走到桌邊低頭看了一眼那碗面，想了想還是坐下來拿筷子吃了一口，說：“那天戲弄你的那小子也不能打——那個不能打得太狠，這個不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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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偏心……”雖是這樣說，江月輝想的卻還是下次再見著姓蘇那小子非狠狠打一頓不可。他撇撇嘴，徑直朝白君琰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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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輝，你跟著江門主這麽多年，為何就是學不到半分別人的得體？”唐昀吃完面，用布巾擦擦嘴站起來，嗤笑一聲：“要是爹娘在世，非打得你乖乖聽話！”
江月輝一邊脫白君琰的衣服一邊笑說：“我可聽話了，不信你問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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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睡吧哥，這天底下還沒有我解不開的蠱呢。”江月輝頭也沒回朝他擺擺手，一針紮在了白君琰的眉心。
這天底下叫得出名字的蠱，確實沒有江月輝解不開的，可偏偏這蠱他研究了半天，連個名字也沒研究出來。
中途白君琰醒了兩次，他百思不得其解正煩著，顧不上答話就直接將人紮暈了。他又讓江眠去把淩君喊來，兩人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就先辯了一個時辰。
淩君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差點就將剛研制出來致命又解毒的藥丸讓白君琰吞了下去，江眠眼疾手快把藥搶了過來，連說“不可”。
而也正是淩君鬧這麽一出，江月輝猛地一拍大腿，興奮道：“我想起來了！”
江眠把淩君勸開，問他：“有進展了？”
“淩君谷主！之前你給淩憶挽吃的那是什麽花！叫什麽來著？”
“你小點兒聲！”淩君慌忙擡手就要去捂江月輝的嘴。
“哎呀她又不在，你緊張什麽呢！快說，是不是叫什麽歸什麽……”
“忘歸那是它以前的名字，我是以忘歸和別的草培植，你別想了，那花只有飛星谷有，不可能是那個。”
江月輝盯著白君琰看了看，篤定道：“忘歸，就是忘歸草。”
“忘歸？不是只長在西域麽？而且極其罕見，有誰會用它來制蠱？”江眠記得自己也就小時候看過一回，而後再也沒見過，他仔細想想又說：“難道是……懸玉宮？”
多年前，江眠的外婆和江季文相繼去世，碧心門與懸玉宮多年的矛盾終於鬧到了臺面上。懸玉宮企圖一統西域各派，黨同伐異，排除異己手段之殘忍令人發指，江眠繼任碧心門門主後，便徹底劃清了和懸玉宮的界限。
“這蠱我曾在阿爹的書裏看過，因為太過兇險被棄用了，若要解此蠱必須先解了忘歸草的毒，但他這毒非忘歸一種，我怕只解忘歸他會因為無毒與其他劇毒相抵，直接就死了——可是不解忘歸他也十分兇險，”江月輝陷入兩難，原地踱了幾步，只得向江眠求助，“不解忘歸他什麽都想不起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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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行針，也可以給他吃藥，但終歸都是治標不治本。此蠱發作沒有特定的時刻，只要有人要他回憶往事——或者是他自己想起來，忘歸就會發作。”江月輝應道。
唐昀轉而看著他：“也就是說，不提就不會發作？”
江月輝搖搖頭：“不全是。下蠱之人能控制此蠱，發作與否，或是他能不能想起往事，都被下蠱之人控制著，這蠱最終要解還得他想起以前的事才行——看似解與不解他都會慢慢恢覆記憶，但不同的是解蠱他才不會死，否則等他想起來，或者下蠱的人有所動作，人就沒了。”
“需要多少時間？”
“我和哥回西域，若是能查到是誰給他下蠱，直接拿到解藥就很快，另一種辦法就是我去找忘歸草，淩君谷主查驗這蠱中到底都有些什麽毒，對癥解毒，解忘歸的同時慢慢解其他毒，只不過這樣會很慢，過程痛苦無比……”
唐昀並沒有花太長時間思考，很快沈聲道：“你們去找忘歸草，下蠱之人我讓旁人去查。”
“哥……”
“就這麽定了，我那日試過他的武功，他內力深厚，死應是沒那麽容易死，蠱只要能解——”唐昀說著，又轉身對淩君說：“這次便又要麻煩谷主了，盡快將這蠱中的毒查驗清楚。”
淩君撇撇嘴，一邊往外走一邊說：“用得著的時候，我又是谷主了。”
待淩君走了，江月輝指著白君琰又問：“那他怎麽辦？關著嗎？”
唐昀背著手走到床邊，平靜道：“他該幹什麽還得讓他去，不能讓給他下蠱的人察覺異常，畢竟他在暗處，我怕琰兒會有危險——暫且當他就是琰兒吧。”
“那也是……”江月輝思索過後，認認真真地點了點頭，不過隨後他回過神來，立刻不滿地嚷嚷：“哥！你都沒這麽擔心過我的安危！”
這話聽得唐昀又開始頭疼。他無奈地朝江眠擺擺手，示意他把江月輝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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